Restless Heart Beats

母親出殯時
見到許久不見的一些親戚們
還留著的記憶是外公家落後的鄉下景象
對喜歡和習慣在都市生活的我而言
兒時偶而跟著母親回鄉下
總不是很情願
也不是很愉快

長大後再次回鄉下
舅舅們和表哥們多已搬到市內
那次的任務是因為訂婚要送喜餅
聚餐 勸酒 聊政治
不喜歡和不愉快只有加深 沒有改善

這次再見到他們
是要送母親最後一程
再次相逢的還有表阿姨
同樣有近十年沒見面了

前一陣子卻接到表阿姨的來電
那是一個週末
我去看學生們參加校外比賽
爸爸跟她聊了一會兒
她居然問爸爸有沒有機會幫她和表弟介紹工作
一位超過60歲的長者
和素未謀面的表弟
敏感的爸爸問我
母親生前是否有欠表阿姨錢
表阿姨想拿回她的錢但不好意思開口

幾天後表阿姨找到了我
居然是開口跟我們借錢
金額不高 但期限可能很長
以我們淺薄的經驗判斷也知道
這樣的借貸關係
是肉包子打狗式的奉獻
我打算狠心的拒絕
這次卻換我難以開口了
逃避式的用簡訊回絕了表阿姨
心裡卻感慨萬千

我結婚時表阿姨是帶著我出嫁的女方長輩
因為她命好 過得富貴
期望討個好彩頭
沒料到在我們結婚即將滿20年時
竟然開口跟我週轉資金
除了心疼她要拉下老臉跟晚輩調錢
也心痛自己的婚姻居然是這樣被祝福的